第六十七章 盛会诗才艳,镇妖盟序现;三儒当立仙,杀妖庆大典-《我有一卷鸿蒙古图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南符峰宗主文宏平淡开口,“隐山峰外热闹多。”

    他这一宗弟子可未多掺和那些闲言风谈。

    “临月倒是有些兴趣,不怕诸位笑,山内女娃们在衡店听得不少风言,仅一两日便有弟子对这许生起了爱慕。”上月山宗主出言调侃。

    “苏晓啊,你说这有的人书读多了,怕不是脑子朽了不成?”

    这话是星华书院院长孟元君对后座次代学生说的,但其间之意不言而喻。

    “元师,他们当得是要借您这宝地考校弟子,愈老顽童。”成云也是心大,这话把在座都框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伯侯国主可有话说?”元忠笑眯眯地看着那一袭赤黄章服、眉宇间英气十足的男子。

    伯侯胜焱颔首,上身微倾,对元忠很是尊崇,“元师此言折煞小辈了,私以为圣武道友门下,既扬名,何掩之?”

    “圣武何意?”老者平静侧望。

    “元师,佳旭不才,愿替行事。”不愧是凉武阁外事殿的殿主,此刻硬着头皮顶了上来。

    凉武阁其实暗里是和广元宗有协议的,但眼下成盟在即,有些事倒是不好少了别家的兴致。

    玄阳楼不知是否在暗怪凉武阁独灭血虚洞一事,故而在场中敲打。

    至于承天书院。

    “元兄,赵某前些日在外丢了一块令牌,不若请佳旭长老以此作诗?”赵一明眼角泛起褶皱,笑颜未改。

    岳台眉头一扬,又来话了,“岳某倒是未曾听闻此事,赵师也莫要难为佳旭,他哪会作诗啊?”

    “嘶~不过岳某听闻那许俊良还曾是伏丹谷主门下亲传?”

    “岳台上人高看伏丹了,那些个都是谬论,”小老头欠身以示尊敬,“真要说来,在下门内的,实是其弟许俊才,也算惊才艳艳过,只可惜。”

    “嗯,想那许俊良便是冲冠一怒为弟报仇,将那血虚洞一应渣滓斩于枪下!”岳台笑得更欢,声音洪亮,“这般人杰,岳某真是想好好看看呐~”

    “岳台道友之言深得吾心啊!佳旭长老,如此优秀的后辈,何必藏着掖着啊?”赵一明抚须轻笑,竟是未看白圣武一眼。

    你佳旭不是要挡吗?你挡得住吗?

    临月等人一同望向凉武阁一方,眉宇间带着期许。

    “二位所言极是,安怡~”白圣武接过话头,喊了小师妹一声,如此情形,已是挡不住了。

    安怡明了,向着台下的姜恒望去,美眸微垂。

    姜恒温柔地捏了捏旁侧玉人轻颤的小手,起身站起,向着台前,拱手俯身,“晚辈许俊良,见过诸位宗主前辈,见过诸位上人、真君!”

    说罢,他向着周侧桌席众门弟子也致意了一番。

    “这便是你凉武阁严实庇护的年轻翘楚?确实仪表堂堂,想来定是文武双全之辈!”赵一明夸赞间目光一转。

    岳台接话,看向姜恒,目光灼灼,“俊良之武,吾等已有略闻,此番不若再替年轻一代弟子做个表率,为吾等盟会题词一首!”

    “元师,这。”白圣武就要解围,他可是听文华说了,这丹云年方二十,于山间长大,怎会作诗?

    “诶,元兄,赵某觉得岳台之语正当其时!”赵一明伪虚之境,称呼倒是没有不妥。

    明眼人都看出来了,哪怕这‘许俊良’不会诗词歌赋,当下也少不了说个只言片语了。

    “呵呵。”元忠被人挡了话,表面倒也没有不快,三家书院中,脾气最坏的当属这赵一明,又臭又硬。

    柔和的目光扫向姜恒,元忠的神念传入后者识海。

    ‘你若不愿,吾言你说。’

    姜恒当即心中一惊,却是知晓上人之意。

    思忖一番,姜恒已有考量,便于识海中留念,‘多谢前辈解围,晚辈愿为代传。’

    然而,却是再无任何回应。

    台中只见赵一明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柄羽扇顾自摇着,主座的元忠笑容收敛了几丝。

    “赵老头,怎的来这显摆立命文器?”孟元君出言暗讽,星华和承天可不对付。

    “戚,你这连扇子都没的穷儒,莫要与老夫说话。”赵一明扬着头,手中扇动得更欢了。

    而要说眼下最为尴尬的,还得是席下孤身站着的姜恒。

    他向着安怡之位,眼睛不停转动,师叔,急!

    安怡抿嘴蹙眉,无奈摇头,好自为之。

    “怎的?俊良莫不是要以酒润润嗓子?唉,你这孩子也是!才华在腹,却无酒下肚,哪能出得好词好句?”岳台自是发现了姜恒异样,热情地帮忙暖场。

    元忠被赵一明的羽扇阻隔了神念传达,眼下也是没了办法,“来,为许生湛酒,功法篇章在口皆可。”

    作为东道主,这话倒是无人反驳,也没人真的指望姜恒能说出个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白圣武松了口气,既是如此,姜恒所学应能应付。

    酒杯虚满,弟子退下,姜恒低头看着杯中倒映的自己,神情恍惚。

    哪怕联盟在即,此间明争暗斗仍是不得停歇,而这还是目前有了些许倚仗的自己。

    唉,文华师父当真考虑周到。

    昨日,文华留了一道剑意在姜恒胸口之内,还曾叮嘱,“诸方来聚,免不得有些争乱把戏,为师恐你避无可避,此道剑意是为通明,若遇困窘,以心火燃之,或可助力。”

    “谢元师赐酒,谢诸位前辈抬爱!”姜恒一酒入喉,心间火旺,虚剑化无,紫府中神魂涌动,前世今世应有记忆,迅速在其脑海中闪过,异常详尽。

    眼泛慧光,姜恒再次拱手向上,“晚辈不才,愿为圣盟做序一首!”

    “好!英杰当如此!”赵一明羽扇轻搁,暗里却是觉得这小辈有些不自量力了。

    台上台下面容各异,元忠苦笑,“允。”

    “谢元师!”

    姜恒立身正直,言语轻启,“名:镇妖盟序。”

    “昌武仙山,广元正宗。星衍东西,地接神玄。襟利堑而带洞谷,掌阳陆而引玉门。物华天宝,龙光镇妖魔之墟;人杰地灵,行者奉圣灵之地。雄州雾列,俊采星驰,台庭枕夷武之交,宾主尽方北之美。鸿儒先生之雅望,杖帷遥临;伯侯国主之懿范,棨戟特赴。望前拜帖,胜友如云;千里逢迎,高朋满座。晦迹韬光,南符峰之素朴;玄光流尘,凉武阁之宝库。家师授许,随至名区;年少何知,躬逢胜饯。

    时维二月,又属阳春。雪盖尽而寒潭清,桂花落而春山空。立天梭于上悬,访风景于崇阿。临元尊之亭廊,得仙人之旧馆。层峦耸翠,上出重霄;飞阁流丹,下临无地。鹤息兽栖,穷峻岭之幽密;桂殿兰宫,即冈峦之体势。

    披绣闼,俯雕甍,山原旷其盈视,流岚烟其骇瞩。星罗棋布,拘介志士之宗;舟渡弥霄,飞龙舞凤之舳。云销雨霁,彩彻区明。飘絮与裕鹭齐飞,春霭共碧天一色。黄鹂鸣翠,啼弄花林之姿,莺歌撼空,声唱浅草之盛。

    遥襟甫畅,逸兴遄飞。神灵明而思泉涌,府丹清而盟序著。杏园芬芳,气灵安君之性;玉池朱华,光衬众仙之美。八宗具,三院遇。穷睇眄于中天,极论道于即日。天高地迥,觉仙境之无穷;道修志明,逆盈虚之有数。望仙武于日下,目凡俗于云间。群山险而北海深,妖气浓而十年隙。淫乱杀戮,谁容邪魔之人;应召相会,尽是诛恶之士。元师意而今见,承抗妖同旧年!

    哀哉!仙草现世,秘地纷争。妙玉凄惨,新觉断臂。屈山岳于隐峰,非惧外敌;号诸君于席下,正当其时!索性上人见机,真君知意。妖邪污秽,怎容卧榻之侧!今且益坚,牢固青云之志。出淤泥而不染,濯清涟而不妖。北海虽赊,异族却至;群山已退,争雄非晚。文师尚武,磨砺神伤之刃;歹贼猖狂,岂可入余之地!

    云,山野微命,一介虚丹。无言可辩,等事实之自现;有意历劫,染长空之血溅。斩恶浪于百龄,踏游龙于万里。非圣宗之座下,唯结盟之常者。他日争名,全力以对;今兹捧袂,愧当献丑。修者不表,揣凌云而自惜;良期既遇,纵炼气以何惭?

    快哉!胜地不常,盛筵难再;血虚已矣,天罗化墟。临此赠言,幸承允于诸师;仙谈道论,是所望于群公。敢竭鄙怀,恭疏短引;期尊均赐,四行有感。请不吝教,各倾成武云尔。

    广元正宗立星衍,促膝论道罢和平。

    盟誓在即南山立,妖邪凶嚎北海集。

    闲庭雅斗日熙攘,物是人非十年休?

    今朝有酒今朝醉,逆斩诡谲势登仙!”

    语出惊人,四周寂座。

    元忠笑颜骤起,白圣武目瞪口呆,三儒似遇明珠,岳台拳头握紧又无力松开,成云嘴角扬起,文宏不再平静,伯侯胜焱多番望向作序小辈不掩欣赏之色,临月眼中闪烁似有思量,佳旭与安怡诧异对望。

    席下亦皆是非凡之人,仅一入耳便已将姜恒所言记下,不多时,议论纷纷。

    “昌武国境自是囊括了广元圣宗,星衍仙山名副其实!”

    “地接神玄怎一个妙字!神泉在东,玄阳在西!”

    “可利堑是何意?”

    “你莫不是忘了,仙草秘地后,有一化神上人御剑于地上划出一道连至群山的深壑!”

    “洞谷?血虚洞和天罗谷!”

    “阳陆何解?”

    “阳陆乃山之南,可指群山以南,亦通星衍山南,大才!”

    “玉门,妙玉门!”

    “望前拜帖,望即半月,当真贴切!吾等自是二月四日拜了山门!”

    “...”

    与此同时,台上也开始说道,孟元君嗤笑,“赵老头可当得鸿儒雅望?”

    “哼,怎当不得?”羽扇早不知收哪去了,赵一明正襟危坐。

    “圣武兄当真将这佳才藏得深,玄光剑流尘钟,好一个宝库!”岳台已然没了为难欲望。

    “元尊乃指破界的返虚大能,此间名副其实啊~”成云有些佩服甚至羡慕了,凉武阁得了个良才!

    “安怡师妹,你家这小生,对长辈夸赞不休,临月好生艳羡。”上月山宗主怎会不懂‘安君’、‘文师’指的是谁。

    “临月姐姐说笑了,小辈不懂事,谬赞罢了。”安怡虽是这么说,心头却是莫名欣喜。

    伯侯胜焱也被姜恒捧了,此刻亦是满面春风,直问姜恒,“俊良自称云,可有他意?”

    “晚辈幸得师尊赐名,道号丹云。”姜恒礼貌回应,暗下向伏丹子微微躬身。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