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是夜,月圆如饼。 郝贝做了个梦,醒来后一头的汗,看着这个屋子,就像是一个无形的牢笼一样把她给囚禁在,心里焦灼的想冲出牢笼,无奈她只是人身,哪里有这个本事飞出去? 想再睡下,已经是不可能的了。 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,想到刚才的那个梦—— 玫瑰花海里,她终于近到了那个纤纤佳人的身后,她的手拍在佳人的肩膀处,佳人回头了——却是惊的她吓醒了。 那是一张男人的脸,还是一个她认识的男人的脸。 郝贝蹙了眉头,她现在都有点怕睡觉了,怕作梦。 对着镜子看时,都能看到自己黑眼圈又重了一些,眼窝都陷进去了,头发也是一把把的往下掉,在这儿的每一天都是煎熬的,不知道她爸怎么样了?从那天后江穆就没有找过她,就是把她扔这儿了,不管她再喊再叫,只有小战士每天给她送的两个馒头一瓶水。 晨光初现,郝贝看着东方的那丝鱼肚白,才觉察出一点点的困意。 正要回房时,却被不远处的一抹倩影所吸引…… 那是一抹跟她梦中的背影几乎一模一样的身影,怎么可能? 她明明都看到梦中人的那张脸了啊? “太太,太太……” 潘绮扶着黑框眼镜,踩着恨天高追着前面的裴雅在花园里穿梭着,你说她容易么?派了这么个活给她,可是你看这太太也太…… 大清早,七早八早,别人都睡觉呢,她起来采花呢? 天神,这是现代,21世纪的现代,你当你是生活在爱丽丝的童话里还是红楼梦里啊? 裴雅不喜欢这个叫潘绮的营养师,文修说让跟她跟着潘绮多接触,多学习,以后出去外面不会让人欺负,但她为什么要出去? “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?我很讨厌你,不喜欢你。” 潘绮才算跟上,就被裴雅这么扔来了一句。 这要一般人,绝对尴尬的,但潘绮只是在笑着解释:“太太,您的作息时间很有问题,您应该晚上九点休息,早上六点或者七点起床,现在的时间是……”潘绮举着手看表,接着说:“现在四点五十分,您应该在床上……” 裴雅都要疯了,抓了抓长发,扬了扬拳头,而后自己都怔住了,她怎么会有想打人的冲动呢? 潘绮看裴雅这样子,也不好再逼迫,只得举手作投降状往后退:“ok,ok,太太,你别着急,今天我们再休息一天,明天开始,按着正常的作息表可好?” 裴雅的脾气其实极好,这宅子里的人都知道,女主人喜欢笑,像个小姑娘一样,心态特别的好。 “那你不要跟着我了,这是我的家,不喜欢有个小尾巴跟着我!” 潘绮往后退两步,“ok,我不跟着,可是太太,你不要再往前了,前面是保安们住的地方。” “啊啊啊啊!我是我的家,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!”裴雅抓狂的揪着头发,吓理潘绮当下就跑了。 等人跑远了,裴雅咯咯咯地笑了起来,哼,让你惹我让你惹我。 人都有逆反的心理,裴雅也不例外,说不让她往这边走,她还偏往这边走。 郝贝站在窗外前,看着那一步步朝她走来的女子,竟是有梦中相反的,不禁瞪大了眼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,可是这女子越走近郝贝就越觉得熟悉,这张脸,这张脸,啊……这不是裴靖东他…… 郝贝吓得差点儿傻掉,嘴角抽搐喃喃着:“不可能不可能……” 裴雅显然也看到郝贝了,很是疑惑,拧着秀眉,张嘴在说话,但郝贝这会儿完全就听不到她说什么,也没心思去看裴雅的唇形。 然后,门开了,裴雅进来了。 “你是谁?你怎么在这儿?是文修带你进来的?你……” 裴雅的脸色有点不太好,莫名的心里不舒服着,她也知道自己有病,可是她尽量的让自己快乐,但从来没有真正的快乐过,文修总说怕失去她,殊不知她更怕失去这个男人。 习惯了有他在身边,习惯了有他的怀抱,这几天文修没有回来,她每天都吃不好睡不好的…… 这个时候看到郝贝,裴雅想的就有点多了。 “我叫郝贝,是江叔叔请来的客人。”郝贝如是的回答着反问:“您又是谁?” “我叫裴雅。”裴雅说完皱了下鼻子,似乎嗅到了点什么香味一样的,往屋子里看了过去。 郝贝听到名字,紧绷的神经倏然一松,就说嘛,裴靖东的母亲早就过世了的,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儿,原来这就是裴雅,长的可真是像呢? 桌子上放着一个塑料袋子,里面装着的郝贝昨天没吃的两个馒头,这会儿已经变冷了,但裴雅却是拿起来问:“这是你的?”都流口水了,她昨天几乎都没吃饭的。 肚子不合适应的叫了两声,惹得郝贝都笑了起来。 “恩,你吃吧,不过有点冷了。” “恩,谢谢你。”说着话的时候裴雅已经把馒头往嘴里塞了,可能是真饿了,一口接一口的吃着,每口都不大,但吃的颇快,没一会儿就解决掉了一个馒头,拿起第二个馒头时往郝贝跟前让了让,郝贝摇头说不吃,裴雅又吃了起来。 吃到一半的时候噎着了,满屋子找水,郝贝有点尴尬,水在窗台下,是她喝过的。 裴雅指着那水就有点着急:“我要喝水……噎死我了……” 郝贝拿着水,不上不下的,这是自己喝过的啊。 裴雅却走过来,从郝贝的手中抢过水,拧了开来,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,那豪爽的劲头和刚才吃馒头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。 “那是我喝过的水……”郝贝弱弱地补充了一句。 裴雅终于吃饱喝足,还不雅的打了一个噎,而后笑说:“嗨,这有什么,我们以前在……”说到此处时,她愣了一下,头开始疼了起来,脸上是懊恼的神色,伸手捶打着自己的脑袋,十分沮丧的样子。 “你怎么了?没事吧?”郝贝有些担心的问着。 裴雅苦着一张脸摊手,十分无奈的说:“我有生病了,好像叫失忆症,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,可是我刚刚差点就说了什么,但我又不知道我想说什么,我的头好疼好疼……” 这人是个自来熟,寻着屋子里的床,也没问郝贝的意见就爬上去了,还自言自语中:“我想我是需要休息了,天知道,我都三天没有睡过觉了……” 郝贝就这么张着嘴巴,望着这个躺下就准备睡的女人。 她知道裴雅是谁,江穆的外室,展翼的妈妈,裴靖东的小姨,可是…… 正当她想着是不是可以求助的时候,裴雅又爬了起来,拍拍身边的位置跟郝贝说:“来,咱们一起睡吧。” 一起睡? 郝贝无语了,有病吧? 不过也对,裴雅自己说了生病了的。 “你快点啊!”裴雅催促着。 郝贝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头走了过去,裴雅往里面挪了挪,让出点地方来。 郝贝刚躺下,裴雅的手就伸了过来,抱着郝贝的腰,头埋在郝贝的肩窝处,动了下身子,又开口说:“你能不能把手伸过来,抱着我的头啊?” “……”郝贝哑然,想说不,但裴雅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,自动的把郝贝的胳膊穿到自己的脖子下方,然后舒了口气,自言自语道:“这下应该能睡着了吧。” “我知道你是小东的媳妇。”裴雅睡前又扔了这么一句话给郝贝,自顾的就睡着了。 这把是把郝贝给惊的不轻,不是说有失忆症么?开始也没说认识自己啊? 那这给郝贝送馒头的小战士如约而致,在窗台处敲了敲,放下馒头和水,看到里面郝贝还在睡,就走了。 郝贝其实没睡着,那轻微均匀的呼吸声是裴雅发出来的。 看着屋顶数着脉搏次数,慢慢的居然也睡着了。 梦里还是那片花海,女子的背影越来越近,一直近到跟前时,女子转过了脸,郝贝已经比较淡定了,无非就是看到袁嘉邈那张脸罢了! 可是这次不是袁嘉邈那张熟悉的脸,反倒是睡在自己身边的的裴雅的那张脸,是了,应该是那张脸,但却又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,到底不同到哪儿,郝贝也不清楚。 梦还是那样的让郝贝痛苦,因为那张脸,一会儿换成了裴雅的脸,一会儿换成了袁嘉邈的脸。 …… “找,快给我找!”江穆铁青着一张脸大吼着让佣人们赶紧的去找。 客厅中央还跪着瑟瑟发抖营养师潘绮。 “江先生,是太太说不让我跟着的……” 潘绮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江穆飞起的一脚给踹翻了。 佣人们跑进跑出,保镖们也是进进出出,江穆站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,甚至连眼晴都没敢眨一下的,他在想,是不是这样,时间就不会走动了……然而,墙壁上的时钟滴滴哒哒的走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。 他扭动了下脖子,还能听到咯吱的响声。 因为绯闻的事情,家里生气了。 他在外面有人的事情,家里人几乎都知道,可以前没有闹出来,这次闹出来了。 虽说是压下去了,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接花移术之计。 把在疗养院的老爷子都给惊动了,他都五十多了,还被老爷子当小时候一样拿棍子打呢,现在后背上还是伤,疼的要命。 后背都是伤,家里人又都喜欢叶丽华,做样子也好,养伤也罢,他都不可能马上离开家。 老实实的在家里呆了这几天,后背的伤还没全好,他就着急了,实在是这几年,习惯了每天下班后到家里有那么一个可心的人儿在等他的。 早上到了办公室,真就是怎么坐都坐不住,特别的想她,所以他翘班回来了。 卧室里,花房里,画室里,平时她可能呆的地方全都没有她的身影…… 一种恐慌袭上心头,江穆捂住心口处,疼的他无以复加。 保安队长进来汇报,说是把前院找过了,并没有找到太太。 从上午十点,找到中午十二点时,依然没能从这宅子里找出裴雅来,江穆的脸越绷越紧,像是让刷了厚厚的一层石灰一样,白突突的。 却在这时,桌上的座机响了。 裴靖东是想了很久才打这个电话的。 顾竞然告诉他,秦立国会这样跟郝贝有很大的关系,他也明白自己是替袋不了郝贝的,只能把郝贝给找回来。 尽管心有不甘怕着了方桦的道,但还是打了这通电话。 “江先生,秦立国病危,昨天晚上进行了抢救,到现在都没有脱离危险,您还是把郝贝给放了吧。” “说什么胡话呢,你哪只眼晴看到郝贝在我这儿了?”江穆这满身的火还没处洒呢,接这么个电话,想当然的把裴靖东一顿的炮轰。 要不是你们表兄弟搞出那个事来,他怎么会被老爹揍,又怎么会几天不能回来,又怎么会回来就找不到他的裴裴呢? 还想放了郝贝,放个狗屁的!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