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身畔跟着老仆,蓝衣鹤氅的赵久面露凛然,秉公大义的坐在堂前,左侧席上,季修受他邀请,安然落座。 “虎豹馆的龙头,‘冢虎’杨刀瀚请来了没?” “这冤家宜解不宜结,本县特意摆了一桌子酒,他不会...不给我赵久面子,不来吧?” 赵久微眯着眼,望向下首差役。 “大人,虎豹馆的人说...他们龙头一大早,就提着刀出了县,去了五百里山道外的庄子。” “如今,也不知道在十八连环山镇、诸多猎庄刀庄的哪一座了。” 差役恭恭敬敬开口,末了又提到: “不过...” “三大帮之一,狮子堂的龙头,狂狮张烈臣,倒是替他前来了,说是代了杨刀瀚的面,来解仇怨。” “不知是否唤上来...?” 赵久眉头微皱,不由摆了摆手。 待这差役下去,才面露遗憾: “季老弟,杨刀瀚此獠太过狡诈,没把他勾来,是本县这事儿办差了。” 听到这位来自府城三十六行之一,酒肆行嫡系的赵大县尊开口。 季修心中一片怪异。 江阴府三十六行,这些天,随着眼界渐长,季修也逐渐明白,他们到底代表了什么。 如若说,五百里安宁县,坐落着三大营生,打理着县内不多的产业,给了下面人一口饭吃。 那么... 江阴府,便是数十个似‘安宁县’般大小的集合体。 那里靠近海域,四通八达,承载数百万户,宛若地龙盘踞于江水,又有大玄府官、驻军镇守。 底下任一‘三十六行’,都将生意做得极大极大,垄断了一种行当,甚至似安宁县这等穷乡僻壤,都不屑于将生意开发过来。 而这位赵大县尊,便来自‘酒行’赵家,听说旗下酒窖数百口、偌大府城大大小小的酒楼,供酒几乎九成,都被‘赵氏酒’垄断。 甚至,他们家的高端产业,以各种奇珍大宝酿造的赐名灵酒... 可供给一州郡王、贵胄,价值千金! 而在安宁县,几乎都见不到金子。 生在这种富户之家,基本上一出生,就与‘泥腿子’的生活告别了。 赵久不过二十八九,便有炼皮为仆、又能坐得县尊之位。 虽在府城算不得什么... 但在这安宁县一亩三分地上,有县兵劲弩,他就是货真价实的土皇帝,真是羡煞他人。 不过看着赵久这一副雷厉风行,不过一日,便请他过来。 还派遣了三十县兵,手持弓弩,埋伏于幕间。 只待杨刀瀚到,便要玩上一手‘烛影斧声’,借助他那位老仆‘梁伯’之手,直接除了此獠,顿时间...不禁叫季修暗自咂舌。 这些大族来的,倒与刻板印象里的‘纨绔骄横’,截然不同。 为了拉拢他,这两日又是送酒送药,甚至还筹谋了这一手,要将三大帮之一龙头,直接斩灭! 这见风使舵,斩草除根,玩得可真是得心应手! 哪怕没成,也叫他生不起恶感。 大家子弟,确实擅于谋心。 对此,季修暗自摇头,感慨的同时,却是看得通透。 这位赵大县尊之所以这样,许是存了投资的意思。 但一切的源头,还是他背后的那位。 拳头够硬,县尊都能屈尊交好! 这才是本质啊! 而眼见此次‘杨刀瀚’不上钩,季修随即起席,也不欲见那位狮子堂的张烈臣,俯身便道谢告退: “县尊言重,嫡子死了,这份仇和梁子,怎么都解下了。” “而这是我与杨刀瀚之间的间隙,本就与县尊无关,此次摆酒设宴,这份情面,季修记下了。” “暂且告退。” 听到季修这句话,赵久面上歉意更甚: “这是哪里话,季老弟,没帮上什么忙,本县确实甚是羞愧。” “这样,下一次等府城家中供给的‘红袍酿’到了...本县亲自取几份精品,送到你与贵师府邸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