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晚上。 海风轻拂。 码头边,渔船随着波浪轻轻摇晃。 老六鱼馆。 一个大铁棚子下,摆了十几张桌子。 平素生意很火爆。 不过今晚却是冷冷清清,只有几点寂寥渔火。 “舅舅选的这地方挺偏啊?” 吴蕊蕊与洪智有走了进来,扇了扇刺鼻的鱼腥味。 “蕊蕊,你不懂了吧。 “吃海鲜就得挑码头。 “别看它位置偏,但东西新鲜,味道好啊。” 梅绍一别介绍,一边冲老板喊道: “老六,老样子,蒸、烤、铁板、生卤各来一套。” “好勒。” 里边的老板应了一声。 稍倾,满满一大桌新鲜海味摆开。 “小洪,香岛的海鲜比津海的味道如何?”梅绍笑问。 “实不相瞒。 “我就吃过一回海鲜,还是站长请的。 “他抠,哪像舅舅这般让人吃的痛快。” 洪智有拿起一个半劈的大龙虾,就着蒜蓉粉丝大快朵颐。 “喜欢就好。 “这是账本,你再看看,回去好向姐夫交差。”梅绍掏出账本放在桌上。 “舅舅该知道,站长喜欢钱。”洪智有笑道。 “谁不喜欢钱? “我也喜欢。”梅绍装作听不懂。 “账上亏空太大了,舅舅补点。 “要不我回去没法交差。” 洪智有边吃边道。 “倒是能理解。 “公司被建华做成这样,我这个襄理也有责任。 “你说吧,要补多少?” 梅绍觉的要是五万美金以内,自己放点血平了这事也行。 “三十万美金。”洪智有道。 “伱疯了吧。 “有这钱,谁还给吴家打工啊。”梅子义很没脑子的狗叫了起来。 “洪秘书,三十万是真没有。” 梅绍瞪了儿子一眼,淡淡笑道。 “不,你有。” 洪智有停下咀嚼,眉头一挑死死盯着他。 梅绍被看的浑身发毛:“你什么意思?” “站长从津海运来的那些古董,没少挣钱吧?”洪智有笑问。 “账本你不是看过了吗? “一分钱一分货,写的清清楚楚。” 梅子义年轻气盛,拍桌叫了起来。 “急了。 “急了。” 洪智有笑了笑,很没意思的扔掉龙虾,擦起了嘴。 只见他一摆手。 陈达和张大亮押着一个人从暗处走了出来。 正是负责倒手古玩的涂襄理。 人已经被打的满身是血。 “梅先生,对不住,我,我实在熬不住了。”涂襄理夹杂着哭腔道。 梅绍脸色微变。 梅子义更是紧张的险些起身,却被一眼给瞪的坐了下来。 “有点意思,还在我眼底下扎了钉子。” “不过,你以为这是军统局吗? “随便从大街上找个人,屈打成招。 “抱歉,我不认识此人。” 梅绍不愧是老江湖,筷子挑着粉丝边嗦边笑。 “不认识啊。 “没关系。” 洪智有往后一靠,点了根烟淡淡吁了一口: “站长说过。 “他对你还是有感情的。 “你再好好想想。 “这顿饭吃完之前,你还有机会。” “年轻人,我很不喜欢你说话的口气。 “不知天高地厚!” 梅绍猛地拿起一个酒瓶,狠狠摔在了地上。 哗啦啦! 上百个壮汉黑压压的从码头四周小房子里冲了出来。 领头的人,脸上一道狭长刀疤。 正是深水埗的坐馆彭韬。 “干爹。”梅子义大喜。 “老彭,来了。”梅绍道。 陈达和张大亮丢开涂襄理,一左一右护在洪智有身前。 “舅舅,你这是干嘛?” 吴蕊蕊并不知道洪智有的布局,此时神色不免慌乱。 “蕊蕊。 “姐夫识人不明,这个洪秘书吃里扒外。 “舅舅只能‘清君侧’,为你父亲分忧了。” 梅绍冷笑了一声,然后稳操胜券的看着洪智有: “年轻人,下辈子投胎长点记性。” “是吗?” 洪智有看着他,笑容愈发灿烂。 “老彭! “动手!”梅绍道。 彭韬顺手捞起了一个啤酒瓶。 啪! 重重砸在了梅绍头上。 “老彭,你……”梅绍头昏脑涨,一摸脸颊全是血。 彭韬人狠话不多。 又拿起一个酒瓶砸在了他头上。 梅绍晃了晃头,身子发软有些坐不住了。 “干爹,你,你这是干嘛?”梅子义战战兢兢道。 “啪!” 彭韬冷笑一声,又是一个酒瓶在梅绍头上开了。 “三十万美金,舅舅有,还是没有?”洪智有凑近些问道。 “没,没有。”梅绍晕乎乎道。 “好吧。” 洪智有打了个响指。 陈达面无表情的拔出了手枪。 啪! 照着梅子义左侧太阳穴就是一枪。 “呜。” 梅子义闷哼一声,软倒在了吴蕊蕊脚边,蹭了她满腿的鲜血。 啊! 吴蕊蕊吓坏了。 尖叫着像兔子一样,跳到了洪智有身边。 “你还有个女儿叫盈雪。 “夫人说就是绑,也要把她嫁给我。 “我看过照片,身材、相貌都合我的口味。 “我很喜欢!” 洪智有人畜无害的冲梅绍笑了笑。 啪啪! 陈达抬枪照着仍在抽搐的梅子义,又补了几枪。 “在津海,人情世故能办很多事。 “但在这,打打杀杀似乎更好使。” 洪智有扶了扶蕊蕊送的无框眼镜,拿起帝王蟹,挑了肉蘸着酱汁吃了起来。 仿佛,手下打死的是一只苍蝇。 “掏点吧,舅舅! “帮帮忙? “要不我很难办。” 边吃,他看着梅绍道。 “我,我掏。” 斯文败类……梅绍痛不可当。 立即差人去取钱,另一部分去家里开保险柜、暗格、密室。 吴蕊就守在饭馆的电话机旁。 不断指示、确认。 一会儿,张大亮拉了一车回来。 现金、金条、古玩统统搜刮干净。 连带着房契、章子一并拿了过来。 “舅舅,签字吧。” 吴蕊蕊把早准备好的合同递了过来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