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有人小声议论着:“这年轻人说得有道理啊…”声音中充满了赞叹和敬佩。 马德才的脸色阴沉得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。他强装镇定,冷哼一声:“哼,就算你说得对,但这纹饰——” 他伸出微微发抖的手指,指向瓶身上流畅优美的缠枝牡丹纹,“线条过于流畅,这分明就是流水线上批量生产出来的玩意。” 陈阳闻言,嘴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微笑:“马先生,您这就不懂了。” “乾隆时期的玉壶春瓶,尤其是出自官窑之手的作品,纹饰的精细程度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。您细看这雉鸡的刻画,”陈阳手指轻轻描摹着瓶身上栩栩如生的图案,“每一笔都恰到好处,多一分则显得臃肿,少一分又嫌单薄。这种完美的平衡,正是古代匠人毕生追求的艺术境界。而且…” 他突然压低声音,神秘兮兮地说道,“您可注意到花蕊处那个几乎难以察觉的小点了吗?那可是当年工匠大师刻意留下的独特标记,这种细节,仿品制作者根本就不会想到。” 马德才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密密的汗珠,他死死盯着陈阳手中的玉壶春瓶,眼神中的自信正在一点点瓦解。陈阳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小刀,正一点一点地瓦解着他那摇摇欲坠的信心。 陈阳唇角一勾,手腕轻巧地转了个圈,将手中那只温润的玉壶春瓶稳稳举至肩头。瓶身在正午的阳光里泛着淡青色的光泽,阳光穿透釉面,在瓶壁上晕染出细密的光斑,乍一看去竟似有波光粼粼之感。 “我们还是来看看这釉面,”他刻意提高了音量,确保周围人都能听得清楚,“真正的古瓷,岁月痕迹是抹不掉的。”他缓缓转动瓶身,让阳光从不同角度洒落在瓶体上。 人群的目光随着瓶子的转动而移动,阳光在瓶身上游走,渐渐显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肌理——釉面上细密分布着深浅不一的纹路,像是某种古老的褪了色的地图,又像是自然形成的冰裂纹,每一道痕迹都独一无二,带着无法复制的随机性和时间的印记。这与马德才记忆中那些完美无瑕的现代仿古瓷器截然不同,那些后者即便用上了高科技手段做旧,也总少了这份浑然天成的韵味。 “这……”马德才下意识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,喉结上下滚动,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反射着微光,“这痕迹也可能是后来做上去的,现在的仿古技术这么发达……” 陈阳挑了挑眉,似乎早料到对方会有此一说,他轻轻晃了晃瓶子,瓶身发出细微的沙沙声,那是老瓷特有的音效。 “您说得也有道理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,确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接下来的话上,“所以,咱们再看一样东西——这瓶子内部,有一道修补过的痕迹。” 说着,他将瓶子轻轻送到马德才面前,手指精准地指向瓶口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位置。 第(3/3)页